第(1/3)页 送命题…… 数年前的记忆如船帆飘过,陈易眨了眨眼睛,菩萨庙内,硕人武意尽碎跪倒在地,口中沙哑着“杀了我”,随后衣衫自中间开裂,面目伏地,王妃也轻哼起来……种种景象一时浮过脑海。 记忆犹新。 虽然应该心生悲切, 可陈易每每回想,还是…… 哪怕此刻秦青洛在前,眉目睥睨,但愈是如此,他心绪就愈是躁动。 这题…太送命了,以前见过的送命题,眼下只不过小巫见大巫。 不能如实回答。 总不能说…他朝得很爽吧? 陈易心起抚波,举碗饮酒,压抑住微微抽动的嘴角。 他久久未答,侧眸眺望远处夜景,语调不见起伏道:“我其实…有些后悔……” 秦青洛闻言,眸光微敛,“当真后悔?” “后悔极了,”陈易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长吐一气,那是借酒消愁之人常有的表现,“…很长时间,我都在想…何时再见一面,但又怕跟你谈及此事。” 说罢,他苦笑了一下道:“看来谈起往事,不像我想得那么艰难。” 秦青洛不置一词,好似毫无心绪。 二人彼此沉默下来,沉默得很生硬,然而,夜色将他们温柔地包裹。 许久后,秦青洛担起打破沉默的担子,笑道:“小挫小折,寡人不羁于怀。” “嗯,王爷大度。” “若无肚量,寡人也不会留你,近日来你为王府做了许多事,寡人都看在眼里,赏你一顿共饮,以示亲近。” 二人默契地错开话题。 陈易知道,秦青洛是何其高傲的女子,贵为一地藩王,更有虎视天下之志,正因如此,于她而言,那是一道深得不能再深的伤痕。 “这些日子为王府办事,的确有些疲了,本来想回去好好歇息,王爷这顿酒倒是给我添了些麻烦。”陈易面目微醺,顿了顿又道:“我是真不喜欢喝酒。” 秦青洛微挑眉头,平日里她为藩王,在外宴请不乏礼贤下士之举,偏偏这个小家子气的男人这般不领情,她便似嗤似嗔道:“你再三直言不喜欢喝酒,可见你真不跟寡人见外,巧了,寡人偏偏最喜品酒,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呵,莫非要送个绝色你玩玩? “那好啊。” “?”秦青洛蹙起眉宇,有所不满。 陈易一时酒后吐真言道:“能像以前一样和王爷玩玩,我很喜欢。” 秦青洛危险地敛起了蛇瞳,不知为何,怒中有奇。 她冷笑道:“婊子,你是想上寡人?” 陈易一时哑口无言。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秦青洛一时摸清了他些秉性,他倒也不难掌控。 许久后,陈易才道:“王爷能否说得文雅些?譬如…再续前缘?” 秦青洛嗤笑一声,又道:“何必惺惺作态,如此放不开?”这话一出,倒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 不曾想,陈易这一回没有回避,而是认认真真道:“不错,我确实很想上王爷。” 轮到秦青洛有些哑口无言,不过也没有哑口多久,她饮了口酒,哈哈大笑道:“你这人怎么这般色中饿鬼,身处龙潭虎穴,也敢急色。” “莫说身处,被打死我也急色。” “呵。” 一句一句话间,一碗一碗酒水来回下,二人的对话不知不觉间亲近了不少,他没有什么难猜的,无非是个色胆包天的乱臣贼子,秦青洛忽觉有趣,她是这天下的乱臣贼子,此人却是她的乱臣贼子。 念及此处,见他酒水空了,碗中只有烛光小半。 女子王爷托起酒壶,为他斟满了酒,楼台上酒香弥漫多了一分。 “谢过王爷,我受宠若惊啊。” “不必客气,唤声……”秦青洛斟过酒后,微微笑道:“…姐姐。” “姐姐。” 陈易很顺理成章地出口。 秦青洛年纪比他大,还比他高大,唤声姐姐也并非难事。 至于大殷? 她想都别想。 远在天边的白衣女冠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心底更莫名其妙地浮现一个“输”字。 “怎么可能呢?” 殷惟郢喃喃自语,拂去杂念。 而已乐不思郢的陈易为避免被秦青洛看出自己在想另一个女人,决定还是先不想大殷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