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时近亥时。 烈日隐去,夜幕初降。 就在曹耀庭等数名司礼监传旨宦官们在徐千乘等一众燕军护安曲将士的护送下。 极其艰难地翻越着野狐岭层层丘陵之际。 野狐岭层层丘陵北侧外的燕军临时营寨内却已然燃起近千摊篝火。 远远望去竟好似繁星坠入凡尘般将整个燕军临时营寨映照的恍如白昼。 数之不尽的燕军各部将士们以及六千燕地民夫们围坐在那近千摊篝火旁。 不断地行那推杯换盏亦或者载歌载舞之举。 一时间。 整座临时营寨内无处不充斥着燕军将士们爽朗且豪迈的大笑声。 与此同时。 燕军临时营寨中军指挥高台之上。 端坐于上首胡床之上的许奕亦是频频举杯。 与身周一众燕军高层将领们不断地推杯换盏。 共庆先前大战的大获全胜以及燕军朵颜左卫、朵颜右卫的建立等诸多大喜之事。 不知不觉间。 时已至子夜。 一场足足持续了一两个时辰之久的庆功宴。 终是随着酒足饭饱以及夜色彻深。 而彻底落下帷幕。 燕军临时营寨中军指挥高台之上。 待身周一众将领皆被中军亲卫们搀扶着走下高台后。 醉眼朦胧的许奕微微摆手再度婉拒了问心首领的搀扶。 摇摇晃晃地自上首胡床站起身来,随即脚步虚浮地迈步走向高台南侧护栏。 「主人。」 未曾饮酒始终侍奉在许奕身旁的问心首领见状不由得快步跟上许奕。 待许奕彻底自高台南侧围栏处站稳后,不由得目露担忧之色地望向许奕。 「孤无事。」 许奕微微摆手,随即双手握住身前护栏,目光极其复杂地望向京师长安所在方位。 「问心。」 不知过了多久。 背对着问心首领的许奕忽然开口唤道。 「属下在。」 问心首领闻言连忙应道。 「你说......」 「二叔他老人家.......」 「现在......」 「睡了吗......」 许奕满脸复杂地深深凝视着京师长安所在方位,口中略显含糊不清地出言问道。 「愕。」 「回......回主人。」 「属下......属下不知。」 问心首领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俯身抱拳行礼道。 话音落罢。 中军指挥高台之上瞬间陷入落针可闻般的死寂之中。 一时间除风声、虫鸣声以及远处的嘈杂声外再无他声。 「问心。」 不知过了多久。 始终立身于中军指挥高台南侧护栏前深深眺望着京师长安所在方位的许奕忽然再度出言唤道。 「属下在。」 问心首领闻言再度连忙应道。 「以你之见。」 「若无援军。」 「疾也、洞明二人可守多久?」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转过身来满脸凝重之色地望向问心首领。 而其口中的疾也、洞明二人不是旁人。 赫然正是代父坐镇西域都护城的晋王世子许捷与晋王嫡次子许应。 骤闻此言。 问心首领一反常态地并未急于回答。 反而是同样满脸凝重之色地静静沉思片刻。 片刻后。 问心首领渐渐回过神来,随即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抱拳行之一礼。 「回主人问。」 「以属下之见。」 「西域都护城深沟高垒易守难攻。」 「且世子殿下于城中深得百姓爱戴。」 「二公子所统虎豹骑素来骁勇善战。」 「城内更是常备大量粮草。」 「若是世子殿下与二公子据城固守。」 「纵使匈奴攻势再如何猛烈。」 「半年之内亦绝无城破之危。」 问心首领略作定神,随即如实回答道。 「半年之内绝无城破之危。」 「半年之内绝无城破之危。」 「半年之内绝无城破之危。」 许奕闻言不由得眼睑微垂,心中更是不断地喃喃着。 不知过了多久。 当许奕再度抬起眼睑时。 其眼神深处的复杂之色已然彻底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坚定之色。 「半年时间。」 「已然足矣。」 许奕轻笑着低声喃喃一句。 随即转身摇摇晃晃地朝着指挥高台下行去。 「主人。」 问心首领见状当即连忙上前搀扶。 而这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