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时近丑时。 阴雨渐停歇。 鸣狐山周军营寨中军大帐内。 李光利满脸凝重、满眼决然地沉声下达着一条又一条军令。 在其身前。 魏国公谷占营凝重之色不输李光利丝毫。 且随着李光利一条又一条军令不间断地脱口而出。 满脸凝重之色的谷占营面色不由得愈发凝重。 到最后凝重已然似要化为阴沉。 昔日里征北将军李凌以及各地藩王麾下大将们亲自登门索求。 但却始终求而不得的粮草、草药、军械等物。 此刻却近乎强制性地给予各部将领。 此事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身为魏国公,且总领军中大小琐事的谷占营又岂会不明? 恶战? 何止是恶战?! 谷占营心中无比明白。 天亮后的一战,绝对是自己此生所遭遇到的最大危机。 若是无法度过。 昔日里的荣华富贵定然皆成青烟。 与自身再无丝毫干系。 就在谷占营满心苦涩与绝望之际。 李光利终是下完最后一道军令。 「遵令!」 谷占营见状急忙稳住心神,重重抱拳行礼恭声领命。 话音落罢。 谷占营再度抱拳行之一礼,随即飞速告退而去。 这一刻的谷占营。 其求生之心远超营寨中的任何一名将士。 待谷占营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李光利原本笔直的腰背瞬间佝偻。 「唉。」 李光利有气无力地深深叹息一声。 谷占营求生之心浓郁,李光利又何尝不是? 隐隐间李光利心中似是生出些许悔意。 悔其昔日里太过于打压征北将军李凌。 若不是其昔日里打压太甚。 征北将军李凌手中又岂会只剩下一千五百兵马? 「唉。」 李光利佝偻着身子极其缓慢地行至太师椅,缓缓落座后又是一道深深叹息。 足足过了一刻多钟。 李光利方才渐渐打起精神。 「来人!」 李光利艰难挺直腰背,随即沉声唤道。 「大将军。」 数息后,一中军亲卫快步行至中军大帐内。 随即面朝李光利,俯身重重抱拳行礼道。 「令李世川即刻率十人下山。」 「至八十里外寻夏侯将军。」 「告知夏侯将军,匈奴天亮后即将全面攻山,且匈奴极有可能已于茂名河谷布下重兵。」 李光利深呼吸数次,随即沉声下令道。 其亦知此时知会夏侯栋已然无用。 然而即使明知无用,李光利也必须如此去做。 甚至于其必须遣一名亲信之人亲自去走一趟。 归根结底。 纵使李光利身居高位,亦避免不了该有的人情世故。 「遵令!」 中军亲卫闻言当即抱拳领命,遂告退而去。 待中军亲卫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李光利终是无法再度强撑伪装,有气无力地后靠于太师椅之上。 随即缓缓闭上双眼,静待一场生死恶战的到来。 两刻钟后。 司马大 将军府家将李世川亲率十名精锐亲卫。 马裹蹄、人衔枚悄无声息地自一处秘密小道离了鸣狐山周军营寨。 与此同时。 鸣狐山周军营寨中军所在之地,近半将士被人自睡梦中唤醒。 一时间周军营寨中军所在之地嘈杂声渐起。 而此时。 完全无暇顾及夜间寒冷的魏国公谷占营。 已然纵马狂奔至此行最后一处营帐汇集之地。 即:征北将军李凌部所在之地。 ...... ...... 「紧急军情!」 「紧急军情!」 「速速唤醒征北将军!」 「速速唤醒征北将军!」 伴随着魏国公谷占营策马狂奔而至。 鸣狐山周军营寨最后一处宁静之地亦是就此一去不复返。 「紧急军情!」 「速速唤醒征北将军!」 谷占营策马狂奔而至,翻身下马后一刻不曾停留,直奔最大营帐而去。 「魏国公?」 不待李凌亲信家将李忠入帐通禀。 身披漆黑鱼鳞甲的征北将军便已然走出了自身所在营帐。 「征北将军尚未眠?」 见李凌身披全副甲胄自营帐而出。 谷占营不由得大感诧异道。 「方醒。」 「不知魏国公方才所言紧急军情是何?」 李凌闻言低眉看了一眼身上甲胄,随即面色不变地出言询问道。 至于身上的全副甲胄? 陇西李家子弟战时本就极少解甲。 更遑论数月间多次被李光利刻意打压的李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