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微弱的喘息打在枕头上,吹拂锦缎细密的绒毛。 陈易轻压她背上,凑近耳畔道: “师尊这就不行了?” 说话间,抵得紧紧。 她拧回过头,眸子里略有雾气,仍旧清明,瞥了陈易一眼。 独臂女子不置一词。 陈易咧嘴戏谑地笑了下,旋即便听到,像是巨大齿轮咬合着砂石般滞涩的摩擦声。 无声间几乎无意识间,莫名其妙地就触动了心弦。 他本身便是个随心所欲之人,此时此刻也不再按捺心绪。 ……… 事了拂衣起。 侧过眼,那阖拢衣衫的独臂女子便映入眼帘,此时三分二的肌肤被衣裳覆盖,可仍能从侧露的微妙而敏感的曲线里,望见皑皑白雪的张力,哪怕她仅有一臂,仍旧美得无可厚非。 卧房里隐约湿漉迷蒙,但许是她多年的清修生活所致,陈易只嗅到自己的喘息,还有些许别的气味,无论怎样,都出自于他,而她的味道,只有抵近过去才能嗅到一点微乎其微的味道, 所以事毕以后,陈易浑身大汗淋漓,她却清爽干净。 “师尊,你应当自制啊。”陈易感慨道。 不知他是故作玄虚,抑或是装疯卖傻,独臂女子扫了他一眼,冷冷道:“那便下不为例。” 陈易一下打了个激灵,也不嘴贫了,嬉笑着说道:“我说错话了,下要为例、下要为例。” 周依棠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她一丝不苟地收拾着自己的衣裳。 那曾欺师灭祖的逆徒仿佛一下顿悟尊师重道是何物,自己的衣服都顾不得穿,起身便连忙给只有一只手的她服侍穿衣,纵使周依棠冷色相待,他仍甘之如饴,不假辞色。 好一幕师严徒孝。 独臂女子挥了挥手,示意他让开。 陈易也便让开,换起了自己的衣裳,待一会后走出房门,便见周依棠在树下立着,眺望远方。 他缓缓走上前去,凑到她身边,轻声道:“在看什么?” “随意看看。”周依棠览视他天地间的景色,而后道:“有模有样了。” “谢过师尊夸奖。” “嗯。” 周依棠随意应了一声,眺望眼前之景,一时心境繁复。 天地好似洗涤过般清澈,白云浮动,短短几日,这里的景象仍在朝外延申,已不止于苍梧峰,半座寅剑山都囊括其中,尽管相较于外面的天地而言,不过小如芥子,可纵使如此,天地也依旧是天地。 这与她的剑相似却不相同。 从细微处觉察到她心境的波动,陈易尽量不去刺激他这师尊,常言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依棠如今把身子也交托给他,二人真正地再续前缘,他为此便包容她、容纳她。 只是正在陈易琢磨着如何开口时,周依棠忽地道:“我的剑…是不是不够好的?” 陈易大吃一惊,对一位剑客而言,否认自己赖以为生的剑道,比杀死这剑客本身更可怕,何况寅剑山视剑为信仰,剑对她们而言更是重中之重。 兀然棘手的问话,极考验陈易的应变,稍有不慎,怕是会引起她心境动荡的可能。 答得太快显得轻浮,答得太慢又犹豫不够真诚,陈易深吸一气,轻声道:“够好,只是不适合我,但却够与我的天地般配。” 周依棠扫了他一眼,陈易不觉促狭,反而接着笑道:“剑成天地、剑在天地,你的剑在我所成的天地里,还不够般配么?” “油腔滑调。”她冷冷道,像是叱责,片刻后她回过头,轻声道:“说得也有道理。” 陈易笑着点了点头,心底松了口气。 周依棠似猜到什么,嗤笑道:“你方才怕我心境动荡?” 陈易眨了眨眼睛,都给人揭穿了,便承认道:“确实有点,但我说的也不是假话。” “问你之前,我早有想法。”周依棠如此道。 陈易一下便明白了,他笑了下,想来也是,她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刚刚那一问,不是为了她的困惑寻求答案,而是确认他的想法。 念及此处,陈易既松了口气,又对她兀然觉得有些无可奈何,轻轻凑到她后背,柔声道:“著雨…” 周依棠既无迎合,也未拒绝,任凭陈易搂上她的腰肢。 二人便安安静静地享受着不可多得的静谧。 好一会后,陈易捻了捻她衣领,笑着道:“这不你跟我说要自制么,怎么回过头没几天就来找我了?” “……”她似不知如何回答,半晌后道:“我怕你不自制。” 不知是欲盖弥彰还是煞有其事,陈易没就此说什么,呼吸略微急促:“我确实不够自制。” 周依棠轻蹙眉头,方才事了还没过多久,“怎么又要?” “因为我修心不足,修行更是一塌糊涂,亟需指点一二。” “不是时候。”她平淡道。 “那晚一点?” “晚一点。” 说了这么一大串,陈易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轻声问道:“那晚一点…要不要通玄也……” 话音未落,周依棠瞪了他一眼,“你痴心妄想。” “她是你心魔,不反正都是你自己?这又有何不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