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重阳观的檐角折着日光,勾勒锐利阴影,好似刀尖,而魏无缺恰站边沿。 “座主,没搜到西晋谍子,也没搜到孤烟剑。” 骆烁满头大汗,吐字时颤个不停。 为了围剿这群藏身重阳观的西晋谍子,喜鹊阁已倾巢而出,却没成想半点影都没有。 元丰楼、妙尚寺、重阳观等地都已查过,如今再一捕空,只怕那群西晋谍子早已出城而去。 相较于骆烁的慌张,魏无缺格外冷静,冷静到骆烁想不明白他何以如此冷静。 他远眺西城门的方向道:“他们从锦门山道走了。” 骆烁瞳孔骤缩,低声叹道:“果然……” 他抬头打量了下座主的神色,但不见多少风云变化,似是早有预料,若不是不可能,他这会定要怀疑魏无缺是西晋谍子。 见座主神色,骆烁眸光闪动,不禁问道:“座主难道早就知道他们不在重阳观?…早有准备?” “准备?”魏无缺摇摇头笑道:“是别人有准备。” 骆烁几分不可置信:“那个…闵千户?” “不错。”魏无缺淡淡应道。 短短两个字间,骆烁刹那猜到了许多细节,他们此刻搜查重阳观,与其说是寻出西晋谍子,倒不如说是引诱那群谍子出锦门山道,为那千户施障眼法。 既然如此,那么那群谍子就…… 骆烁眸里刚掠起兴奋,忽又想到一事,眉头深皱起来。 “可是…单凭那千户一人,又怎能抵挡住孤烟剑与那群谍子两相夹击?”骆烁不由问道。 魏无缺缓缓道:“那就只能放走孤烟剑,迎击那群谍子。” 骆烁瞳孔微缩,喜鹊阁最初的任务只为孤烟剑,得知那群谍子偷得萧关谍报都是后面的事,如今虽说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只是没能捉拿到孤烟剑,难免会留下办事不利的印象。 骆烁眼有疑虑之际,却听魏无缺指了指依山而建的重阳观高处的剑池禁地。 “事已至此,无需再多挂念,眼下,另有烦忧。” 山巅处,有雷电当空劈下。 剑池禁地。 高耸的院墙将山巅环了一圈,大门气魄巍峨,但曾经丹红鲜艳的朱漆却几乎黑一片、紫一片,色彩沉得让人心生惧意。 山巅出聚拢起庞大的漩涡云,剑意愈发横生,持续轰击着大门,冒出沉闷声响,似有什么要破门而出。 一众道士齐聚法台边上,为台上二人护法,见此情形,心中惊惶不言自明。 唯一能给他们安慰的是,台上之人白衣胜雪、狂风中仍旧步罡踏斗,飘渺如若登仙。 殷惟郢手持桃木剑,于狂风中诵词: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郎太元……” 此咒是为八神咒之一的净天地神咒,以清净天地污秽杂碎,安抚门内剑意。 而辅佐殷惟郢开坛做法的,不是别人,正是陆英。 她亦是身着道袍,于诵咒声间持剑绕着殷惟郢起舞,随着二人的做法,法台上渐生出一股浩荡灵气,氤氲于法台上,如似笼起了一层薄薄云雾。 殷惟郢旋即挥剑直指,剑尖凭空虚点震荡的大门。 姿仪如似仙人指路。 陆英抬眸望去,刹时一愣。 只见殷惟郢眉间竟有幽蓝色虚影出鞘,持法剑迎向外溢而出的磅礴剑意。 竟是元婴! 陆英蔚然一惊,动作慢了几分,许许多多念头自心潮中涌起,想要挥别,又挥之不去。 很没来由地,她想到这些日子来种种画面,杂念顷刻遍布心湖。 一缕剑意自门间流出,无声无息间,窜入到陆英的剑尖之上。 雷声滚滚,烟尘飞扬,二十八幡旗晃动。 随法台兴盛,外溢而出的剑意如似被刺激了般,不仅直撞大门,更有锐利者迸射而出。 护法的一众道士赶忙退后,然而仍旧有好几人不慎受伤,法台顷刻摇晃。 殷惟郢眉头微皱,心念一动,元婴迎着剑意而上,法剑所向之处,流溢而出的剑意不少被折服,消散于天地之间,但更多的却避让开来,萦绕四周,伺机而动。 太华山尤擅阵法,而地府的机缘巧合之下,她又凝练出元婴,按理来说,应当能轻而易举地加固封印。 然而这剑池中流溢的剑意,却格外…“狡猾”。 殷惟郢不知用“狡猾”形容合不合适,只是这些剑意好像活物一般,竟会趋利避害。 “怪哉,怪哉…” 殷惟郢望了眼剑池秘境大门。 只见大门已裂开一条缝隙,要不了多久,整座大门就会轰出,届时整座重阳观付之一炬不说,山同城也要横遭劫难。 得加快动作… 殷惟郢心中自念,桃木剑舞出圈圈剑影。 陆英却脚步缓慢,心念竟繁杂得不像样,慢了好几拍,跟不上殷惟郢的脚步。 殷惟郢却不敢放慢,反倒愈来愈快,口中诵咒声不断: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