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侧过脸直直看他,问道:“你是先去见了殷听雪,还是先来见我?” 陈易笑道:“当然是先来见你。” “…真的?” 陈易不多解释,只是道:“我走过了寅剑山,却并未上山。” 殷惟郢眸光微亮,压抑住喜色。 他连寅剑山都不上,想来连周依棠都不曾见,就火急火燎地赶来见她,说到底,还是她在他心中最重。 三人虽说都是并娶的妻子,只是说一千道一万,并娶不过是为了照顾周依棠和殷听雪心情,大夫人终究还是她,念及此处,殷惟郢柔柔唤了一声:“夫君。” “不说这么多了。”陈易喘了口粗气。 殷惟郢感觉到身后有什么顶在道袍上,她也脸颊微红,小声道:“你随我来。” 不一会就到了卧房,陈易喘着粗气就把她推到床上,殷惟郢也不多话,顺着他的意思卸去身上衣裳,眼神交错那一刹那,顷刻间就明白了彼此半年来许许多多的压抑。 那一瞬间好似覆上了朦胧雾霭、情意绵绵。 殷惟郢停住了手,反而抓住他的下衣,陈易瞬间明白过来,将手慢慢往下,不执着于解下那道袍。 夜色间,她把红唇慢慢覆了过去。 绵长的一吻,月下仙姑清艳,眼非媚更媚,最让陈易想亵渎。 他几乎把殷惟郢揉进怀里,手已沾湿。 “你…” 吻过后,殷惟郢嗓音柔弱又欲语还羞:“ “你不许说我…烧。” 陈易深吸一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半年卧虎藏龙,再度出世,便要龙争虎斗! ………… 江湖上卧虎藏龙,小院内又何尝不是? 困龙遇水,一飞冲天,是为上上卦象,而虎啸山林,威震一方,更是为一方奇景,如今龙争虎斗,彼此难舍难分,来回交手百来回合,竟一时难分胜负。 白虎是兵来将挡,赤龙则是水来土掩,纠缠不休,前者一时气力兴盛,前数十回合竟压赤龙撕咬,虎嘴咬龙头,绞得越发紧实。 但虎终归是虎,龙终归是龙,虎口渐渐松软,体力不支,最后告饶认输。 “够啦、够啦!” “好、好不容易再见,你、你不珍惜、你不珍惜!” 接连的话音落下,斗虎何曾容易?龙也疲乏,脱身而去。 龙争虎斗之后,便是安宁的静谧,彼此心思平静下来,耳畔只有呼呼粗气之声。 殷惟郢绵软无力地拢着被褥,躺在陈易的怀里,给他搂着,习惯了半年的一个人睡,如今竟有几分不适应。 软玉在怀,满足过后的陈易心念安定下来,借着月色打量她那容颜,许是过于疲惫,一时竟看痴了。 殷惟郢把他的目光尽收眼底,心中思索几许,忽地开口道: “夫君,你该先去看看听雪的。” 陈易一怔,笑出声来,大殷不久前还因小殷的事吃飞醋,眼下反倒说自己该先去看看殷听雪了。 他试着想了想小狐狸待在苍梧峰上的模样,心软得发紧,不过嘴上还是道: “都一样,说起来,我还得跟你去趟太华山,把自己的名字登到玉牒上。” 他一说,殷惟郢也记了起来,按理来说,彼此不是道侣,不该鱼水相亲,不过都有过肌肤之亲这么久了,她都完全不记得太华山还有这规矩。 想到他要到太华山去见师叔师伯,殷惟郢就呼吸略微急促,特别是想到什么时,就更是双眼一瞪。 在师叔师伯们眼里,陈易好像是…自己的… 鼎炉。 殷惟郢这时才想起这茬来。 恰在这时,陈易扫了她一眼,殷惟郢泛起层层鸡皮疙瘩。 “有事瞒着我?”陈易蹙眉问。 曾经吃过多少苦头的殷惟郢,这一回倒是不敢瞒他,只能低声道:“在他们眼里,你…你是我鼎炉。” 陈易静了下,指尖默默拂过她肌肤。 殷惟郢颤抖了起来,一时想起陈易许多荤话,其中包括那从未敞开过的…那里。 良久之后,陈易笑眯眯问: “我是你鼎炉?” 女冠打了个寒颤,压低嗓音道:“都说了,在外面给我面子嘛。” “是也不错,但你好像…太显摆了。” 殷惟郢听这话就发慌,心跳得厉害,无明一时遍布心湖,迎着陈易戏谑的目光,她头皮发麻着,好半晌后试着挽回道:“但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殷惟郢绞尽了下脑汁,最后只能道: “别人会羡慕你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 “……” 陈易深深呼吸,无孔不入的欲念一闪而过,就见殷惟郢略有些心慌地看他。 发泄过后,终究还是久别重逢的思念占了上风,陈易搂紧了她,警告道: “别给我再整新活,不然有你好受。” 殷惟郢连连点头。 嗅着她的气味,拂过柔滑肌肤,陈易搂着她,接着就想起了件小事。 殷惟郢度过一劫,她舒了口气,接着就又不甘起来,她何其想他,如今承受鞭挞过后,竟又被一番威胁警告。 他就不会说些好言好语吗? 殷惟郢想着,闷闷不乐地垂下了脑袋。 忽然地,陈易站起身来,点起了油灯。 殷惟郢疑惑道:“你要去哪?” 他并不答话,只是摸向了方地,光华一闪而过,待殷惟郢揉了揉眼睛凝神一望时。 殷惟郢呆了一呆。 烛光下,紫薇摇曳。 “我路过寅剑山带来的,你在太华山待久了,应该没见过别处的花。” 虽有小小插曲,陈易嗓音仍温柔起来, “花快要谢了,不送你很可惜。” 殷惟郢接在手里,定定看了好一会。 花骨朵娇小,轻轻摇晃,片片淡紫不甚惊奇,她思绪远去青冥,追思过往群山丘壑,终于明白,这样的花,千里不过一株罢了。 千里携花而来,她已无语凝噎。 这样的花,别人都没有呢。 果然她才是大夫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