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年初一,陈易和大小殷用过早膳便离了宫,至于东宫若疏、林琬悺,这段时间就都要住在宫里了。 说是住在宫里,倒不如说是控制,安后翻阅了下监视窃听她们的宫女们做的笔记,事无巨细地都看了一遍。 越是临近大婚,就越不能出差错。 至于赐婚的懿旨,也早就拟好送了出去,上的是太后印玺,而不是皇帝印玺,这样便可规避朝中大臣,避免内阁进谏反对,由尚书内省直发下去。 景仁宫内,安后翻阅完笔记之后,便有喜鹊阁的谍子前来汇报陈易的动向。 无名老嬷立在安后身侧,示意谍子有话直说。 “他今日贴了对联,挂了鞭炮,联为:‘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经查证此联出自《宋史》,由后蜀主孟昶命学士所写,后蜀主前明后昏,不知此联是否有映射朝政,映射太后娘娘之意。” 谍子如实禀报道。 安后微微皱眉,嗓音稍冷道:“不必过度引申,继续禀报。” “是,他点了鞭炮,又在家里做了大扫除,里面有烟花烬,似乎昨夜院里有人放了烟花。扫除过后,他就去倒垃圾污秽,寻常的杂物倒去了南边的灰坑,而屎尿则倒去了京北水道的清秽渠……” 灰坑即是垃圾场,清秽渠便是屎尿处理区,谍子并不避讳这些,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实禀报,只怕隐瞒了下去,会错漏什么关键线索。 “倒过垃圾污秽后,他回去洗了一个澡,接着把景王女送回了景王府,回来的时候,闵鸣已做好了午膳,他自行吃了,现在还一直待在家里……” 谍子的禀报可谓事无巨细,安后津津有味地听着,也不厌烦。 过去东华门外虽有喜鹊阁谍子驻守,但不多,也不只盯着陈易一家,后来跟陈易彼此有所隔阂,安后也不愿宫中提到他,所以也没有多加监视,如今不同了,大婚临近,安后得让每一个节骨眼都不出问题。 安后想了想,而后问道:“他今日有没有跟谁聊天,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们怕被发现,离他的院子很远,只能看到院落的景象,看不到府邸内,更听不到声音,娘娘,要靠近些吗?” “不必,若是惹他厌烦,就节外生枝。”安后顿了顿道:“你们暗中查探附近一带的院子,摸一摸土壤,看看有没有地道的痕迹,如果他跟谁有联系,密切关注。” “是。” 谍子再无可以禀报的,安后便让她退了下去,继续翻看宫女们的笔记。 无名老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犹豫了之后开口道: “娘娘如今太过关心他了。” “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到了节骨眼上,不得不多加小心。” 说着,安后回想起他戴上坠子时,他眼睛里掩盖不住的情绪,她不住轻声道: “他算是个好孩子,明事理,终会听从本宫吩咐。” 无名老嬷一下缄默下来,多年相处,她怎么不知道安后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 安后正欲继续翻看笔记,然而景仁宫外,女官素心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娘娘、娘娘…” 素心跨入到宫中,来不及福礼: “今日家宴,景王府没有派人来领祭肉。” 太后临朝称制之后,大年初一,皇帝招待众皇族的所谓家宴不过是走个过场,让一众皇亲国戚到皇宫里领一碟羊羹,一份六谷饭,拿到神龛之上供奉,寓意天家施予福气,而像景王一般的人物,都是派人过来领取。 安后的凤眸稍厉,陈易求娶景王女之事,与宫中赐婚相互冲突,她何尝不知,此刻冷声道: “这景王,是在给宫里摆架子?” 没曾想,女官素心慌忙摇头道: “不、不是,素心派了一些宫女太监去看过,发、发现景王府披麻戴孝,景王好像…薨了!” 安后的瞳孔微缩。 这节骨眼上,景王…死了?! ……………………… 事情要从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说起。 “王爷,大事不好!” 景王府上,景王刚刚迈入外院正堂,便见府上的一个管事匆匆走了过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