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易皮笑肉不笑道:“那便…恭喜娘娘了。” 安后反问道:“哦,你不高兴?” “娘娘天恩浩荡,席间更是龙肝凤髓,我又哪里敢不高兴?”陈易慢慢道。 “哪里敢不高兴?易儿,你觉得本宫待你不好?”安后的面上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陈易敛起眸子,径直道:“娘娘不要跟为臣绕圈子了。” 凤袍女子不置可否,她转身走向那垂下来的画幅:“你觉得本宫待你不好了,本宫倒想知道,哪里不好了。” “我不觉得。” “你心里觉得。”她骤然提高了嗓音。 陈易沉默半晌,而后缓缓道:“我想谈正事。” 安后侧过脸,没有转身道:“那如果这才是正事呢?” 陈易眯了眯眼睛。 安后沉浸在求而不得的感情之内,凤眸里水波潋滟。 她继续道:“于本宫来看,什么离京、什么涂山氏,都算不得正事,为人父母,子女婚配之事才是头等大事。” 话音落耳,陈易吐字道:“娘娘,你太随心所欲了。” “一国一朝尽在手中,过去一年的大小政事都处理得干干净净,随心所欲又如何?” 安后的嗓音一再提高, “若不随心所欲,本宫又何必临朝称制?” 陈易皱了皱眉,反问道: “那大虞龙脉呢?” 话音落下,佛堂内静了一静。 安后回过身来,凤眸掠一抹错愕,接着转愕为笑道: “你竟然知道。” “我知不知道都一样,我想说的是,圣人有云,随心所欲不逾矩,放纵龙脉被截,是不是太逾矩了点?”陈易加重了些语气。 他来见安后,可不是为了什么似是而非的母子亲情,他从未有一日把安后当作自己的母亲,更何况自己身上的肉身舍利汤之毒,正是出于她之手。 安后微挑眉头,问道: “你觉得龙脉大乱,会害黎民百姓受苦?” “难道不是吗?” 安后平淡道:“错,苛政重赋才会。 本宫一不修道观,二不修佛寺,三不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徭役免了一轮又一轮,世上滥征民力的君王何其之多,本宫却不在其内。 至于赋税,则效汉文帝时,三十税一,十年来未曾更改,便是林党在时,几番想以此做些文章,都不得门路,本宫若为帝,也是一守成之君。” 最后一段话落下,陈易猛地抬起头。 哪怕心中早就有猜测,可当安后亲自说出来时,心中仍然掀起不少风浪。 陈易踌躇半晌后道: “你要当武曌?” 安后没有否认道: “若天命在本宫,本宫为周文王。” 话语里的意思已揭露无疑,周文王生时并非天下之主,待武王姬发夺取天下之后才被追封。 安后俨然是想将大虞传给安家人,无声无息间,尽量和平地改朝换代。 她又笑道:“至于武曌,本宫倒是有所效仿。” 这句话已几乎是明言。 这些事都不是陈易该操心的。 拉拉扯扯了这么久,陈易径直道:“娘娘,上一回后,臣本不愿再入宫中,这一回在这里见娘娘,是为那字条上的事,对我来说,那才是正事。” 陈易刻意提及上一回。 凤袍女子眸底掠起阴郁之色,胸口似在隐隐发疼。 “本宫怎会不知,只是本宫想先问你,你到底听不听本宫的安排?”她问道。 陈易默然不语。 离京的意向被安后发现,本来就在意料之中,虽然他没有收拾金银细软的动静,但闵宁的先行离去,必然引起这工于心计的女人的怀疑,再加之明知她要赐婚的情况下,仍在景王府上公然求娶大小殷,两件蛛丝马迹结合在一起,得出他要离京的猜测也并不出奇。 见陈易久久未能答话,安后以果然如此的口吻道: “看来你不听。” 她的眸光多有失落,但仍有丝温柔。 只见那人悠悠问道:“我只会听我妻子的话。” 安后绝美的容颜僵住,话音落耳时,不觉间思绪联翩。 唇边曾掠过的温润,胸口的隐隐发疼,一种背德感顺着脊背涌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连忙止住。 缓过来后,她施施然道: “看来,剑甲被你视为妻子。” 陈易并未否认。 莫说是这一回,便是上一回她微服私访他的府邸,便能从跟周依棠的交流之中,或多或少猜出些什么。 再结合蛛丝马迹,以及这一封把周依棠请来私宴的请柬…… 彻底断定出二人彼此关系。 佛堂之中,熏香缭绕,陈易再度粗略环视一圈,不想再多废话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