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冬贵妃眼眸弯弯,淡淡媚声道: “千户不会…对不出来吧?” 陈易端起酒爵,只好承认道: “我对不出若疏的诗。” “哦,真亲热啊,若疏~” 作为令官的冬贵妃拖长了嗓音,席间的气氛顷刻便多了一抹暧昧与欢笑,东宫若疏脸颊发烫,刚看了陈易一眼,便马上挪开。 殷惟郢的脸色冷了几分。 她默默饮酒。 对不出诗令,陈易只好饮酒,酒爵一下又空了,身后便有宫女将之添满。 那宫女离陈易很近,似乎就是刻意安排过来,随时给他添酒。 过了陈易,便轮到的殷听雪,她想了好一阵,轻声对令道: “身怀遗骨肉,万里各风霜。” 骨肉、万里、各风霜……落在陈易耳内,他忽地有些怅然。 这句话是在说他跟秦青洛… 那日分别,她策马而过,金戈铁马,隐没于天地之间,此去南疆,相隔万里。 转眼看向小狐狸,陈易眸光微微错愕,原来他的怅然,她全都看在眼里。 诗令旋即来到林琬悺那里。 林家小娘一袭素衣,她眉目深深,侧眸看了陈易一眼,不知多少心绪淌过。 先前要跳湖,他拦了下来,让她愈发看清了心中情丝,这叫她不胜惶恐…… 要说不恨他,那绝对不是,林琬悺心中挣扎,像是跳湖自尽的人,既因求死而想向下沉,又求生而不断向上浮。 情丝难断,不知从而而起,她多次想起《牡丹亭》,时而生起一抹胆气, 可是, 她终归是要守寡的寡妇。 林琬悺轻声吟道: “不可共白头,但愿死相守……” 寄情于诗间,便是最后的胆气了。 他…又听不听得明白呢? 诗词落下,陈易瞳孔微缩,嘴唇嗡动了一阵,千百感如细流淌过心间,一时之间,不知所言。 这时,冬贵妃笑眯眯把脸捧到林琬悺前。 她巧笑嫣然道: “听闻夫人守寡日久,不知夫人想和谁相守呢?” 林琬悺下意识地去摸怀里的香囊,却不曾想…那亲手绣的香囊已经不在了。 “不过诗词小道,无聊闺怨而已,当不得真。” 林家小娘撑起了笑,应对得体。 方才跟林琬悺吵过一通,殷惟郢的脸色眼下更加暗沉。 任谁都知道林琬悺的这番说辞不过借口,诗词里的情意,又如何不为人所知? 连陈易都听得出来,她又如何听不出来? 先前的敬酒,如今的诗词,殷惟郢心中不快,不过没有发作,而是接过了诗令: “愁来聊纵酒,无泪与君望。” 诗词皆对了上来,可见席间女子,尽非常人可比拟,推杯换盏,令牌自柔荑中交替,但见那凤袍女子欢笑出声。 安后一挥手,女官素心便端了一个锦盒上前,盖子掀开,可见一根凤凰朝阳金簪,红宝石晶莹剔透,如泪般在烛光里熠熠生辉。 “诗令既有败者,”安后看了陈易一眼,又环视席间众女,施施然道:“便亦有魁首,魁首之诗,定胜了众人,既然如此,如今何不让败者将这簪子送于魁首?” 话语落下,陈易的眼睛瞪大。 女官素心端着金簪到他的面前。 而席上众女,在下一刻,几乎齐刷刷地转过脸,四道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 簪子从来是定情之物, 而且,太后金口一开,这簪子就要送给胜过其他女子的人。 “那么今夜… 不知陈千户要送给谁人呢?” ………………… 壁画之上,阿修罗王与帝释天相互争战,残阳如血,狂风中带着嘶鸣呜咽, 日月无光,天昏地暗。 是为… 修罗战场。 第二回合,现在开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