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怎么不一样?” “常人从京师去到江南,都偶有大病一场,原因为何,无过于水土不服而已,”玉真元君轻触茶碗,茶水嗡嗡而动,“不过一两千里都已如此,而阴阳之隔就更是容易‘水土不服’。” 陈易放下茶碗,在玉真元君的轻敲声间低头一看,便见茶水里翻滚之间,冒出骷髅脑袋,蒸蒸荡漾着鬼气。 这一杯茶水入肚,坏了体内的阴阳平衡,定要折损阳寿。 好不容易凭着努力从狗日的道人那里换来十年阳寿,陈易当然不会随意糟蹋,便把茶碗放了下来。 玉真元君见这后辈谨慎模样,双手捧碗,轻抿碗中茶水。 “元君不怕鬼气?”陈易随口一问。 “你再看。” 说着,玉真元君轻敲茶碗,陈易就看见茶水里面冒出的不是骷髅脑袋,而是青莲一朵。 鹤发童颜的玉真元君轻声道: “你心中有清风,喝的便不是鬼气,而是清风。” 陈易听罢,倒没有什么恍然大悟,只是点了点头。 搞半天是唯心。 不过在这仙佛世界里,不唯心才不正常。 他这副模样,反倒把玉真元君给整得疑惑了下。 按理来说,这般点化后辈,哪怕不是就此大彻大悟,也应是惊声长叹才对。 可陈易这模样,既不是立地成佛、白日飞升的一朝顿悟,也不是对牛弹琴的没有反应,完全就是有点反应,但不多。 这等情况,玉真元君见得实在太少。 周依棠斜眸看他,出声道: “还不谢过元君赐教?” 外人在前,陈易出声道: “谢赐教。” 玉真元君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 “赐教倒不必,今日见你们,是为了大虞之事。 先帝已魂飞魄散,但是截取的龙脉还未归位,若不归位,只恐大虞社稷遭灾。” 玉真元君见他们,要谈的原来是大虞龙脉之事,想来也是,以她的身份,不管龙脉也不合理,毕竟太华山再怎么避世,也坐落在大虞国境之内。 话音落下之后,玉真元君对二人道: “本座想弄清楚其中缘由。” 周依棠摇了摇头道:“我不擅此道。” 玉真元君便将目光落向了陈易。 陈易思量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钦天监不是照看着龙脉么?” “这是自然。无论大虞还是西晋,都有钦天监照看龙脉。”玉真元君挑了挑眉毛。 陈易的眉头凝重了下来道:“那太后怎会不知道龙脉被截?” “……” 话音落下,三人之间转瞬一静。 这简直就是揣测天家的大不敬之事,若落在人间,定然会被参一本。 周依棠道:“继续说。” 陈易也不耽搁,开口道:“我怀疑…太后对于龙脉被截哪怕不是心知肚明,都略有耳闻。” 想法落下时,陈易自己也是心中微寒。 龙脉关乎一朝一姓社稷,龙脉不断,那一姓便要一直坐在那龙椅上,而钦天监不是吃干饭的,定然时时盯着大虞龙脉。 可是,龙脉被截,偏偏最该有反应的钦天监竟没有一点反应。 更偏偏的是,贵为一国之后的安后,她知道京城秘境的存在,而且还能把林琬悺送进去…… 哪怕把林琬悺送进去,可能只是无意为之。 但这也侧面反应了一件事… 那就是安后有能力知道地府里发生什么。 细思极恐…… 陈易略微琢磨思索,脊背便泛起了寒意。 “只是…太后放任龙脉被截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不敬的猜测下,连玉真元君都不得不谨慎对待, “她已贵为一国之后。” 陈易稍加回忆了一下,半晌后缓缓道: “我听说,朝中多有定安臣子上奏为小皇帝请立侍读。” 所谓侍读,便是教识字读书的老师。 而时至今日,小皇帝都不曾有过侍读,而且除了重大庆典之外,就不曾出现在众臣面前。 原本不过是太后架空小皇帝临朝称制,可再结合太后放任龙脉被截的事一想呢? 需知大虞龙脉在,那殷家人就能坐稳皇位。 而如果大虞龙脉被截… 玉真元君倒吸一口冷气,脑海里掠过许多史书里的名字。 王莽、武则天、胡太后…… 第(3/3)页